山水崛强 仍不失其故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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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苏】温酒祭风尘(一)

想试着开一个中长篇。感觉自己驾驭剧情的能力不够,就当是练练手了……


私设颇多,在文里慢慢写清楚。不要过度代入琅琊榜的剧情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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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十年生死两茫茫


昏暗的佛堂内,烛光摇曳。素衣玄袍的男人跪于佛前,双手扣在心窝,眼眸微阖,念念有词。


萧景琰不信佛。他也不是为了自己,才日日在佛堂里跪经。战场杀伐之人戾气太重,清净佛门大概不会爱,他自己知道,却不想点破,依旧跪坏一个又一个蒲团,乞求这一点卑微的示弱能换那个人下一世平安。


列战英在佛堂门前逡巡了许久。他看得到大梁帝王倨傲的颈线和挺直的身躯;做了萧景琰这么久的下属和亲信,他大概是现存于世的除了太后和高湛以外最了解这个年轻皇帝的人。攥紧手里的锦囊和简报,他不确定这件事值不值得打断跪经的仪式,兀自轻轻叹了口气。


跪经者凝滞的身影晃了一晃。片刻,低沉威严的声音在佛堂里回响:“……战英,有何事就直说吧。”


“陛下…… 不跪经了?”列战英难以置信。


“挑这个时候来,想必不是小事。”皇帝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沙哑,佛堂的回音让它更加清冷,“小殊会谅解的。”


列战英这才跨过门槛,行礼,呈上锦囊和简报:“这次的锦囊到了。又与上次……隔了近一个月。”


萧景琰接过锦囊,捏在手里沉思片刻。又拿过简报,搓了搓:“这又是什么?”


“江左十四州州牧联名发来的急报……”


“联名?”


“说是突然发生大规模骚乱。”列战英说,“末将以为,虽然已是子时,但陛下还是尽快处理得好。”


萧景琰就着昏暗的烛光略略读了急报。沉吟片刻,眉头紧蹙,抬头道:“战英,你安排人去清河郡主府,让沈追准备接驾。备好步辇,朕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出发。”


列战英接了旨,出了佛堂。


萧景琰转身,继续朝着佛像,依旧把身子跪得笔直,眼睛却瞪得极大。


“小殊,金陵一别,至今已十五年。”萧景琰嘴唇翕动,耳语般轻言,“我日日跪经,一日不敢懈怠。虽然赤焰之冤已然昭雪,但我依旧欠你情分,只恨那日身在东海,未能救你出梅岭。”言语至此,皇帝竟有些哽咽。


然后佛堂里经久的沉默。有些话,萧景琰不愿说,也不敢说。他不敢抱怨皇座的孤独,因为自小殊身负奇冤而死之时,他便决意参与夺嫡,还小殊一个清白,还天下一个清明朝局。大丈夫威武不屈,千军万马都看过,他不想败给这内心的软弱。每日跪经的这么些时辰,他是在祈求,也是在自省。他在心里默默把自己的勤政、仁慈和决断都归功于跪经时的冥想,归功于小殊在天有灵的指引。这么多年,始终如一的习惯,让他萧景琰终于能静下心来,扯清人心算计、是非纠缠,把赤子之心一以贯之。


太后心疼儿子的负担,但也欣喜儿子的成长,因而并不苛责他透支睡眠,只是时时遣人送些安眠香。


“陛下,准备好了。”列战英在堂外说。


“知道了。”


萧景琰起身,看看佛像,然后转身离开。已是天人两隔。生死无定,还是多关心活着的人。就让小殊活在心里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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